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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韩国打黑工纪实9:深夜在韩国瓜地,见逃出来的打黑工同乡

2023-03-26| 发布者: 高密新媒体| 查看: 144| 评论: 3|来源:互联网

摘要: 【前言】为了帮家人改变贫困的生活,我在豆蔻年华去了韩国。历经千难万险、九死一生的将近四年的异国打工经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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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前言】

为了帮家人改变贫困的生活,我在豆蔻年华去了韩国。历经千难万险、九死一生的将近四年的异国打工经历后,我终于回到了国内。随后,我进入吉林大学,一边学习韩语、一边写作。很快,我成为著名自由撰稿人,并被《知音》杂志以特殊人才招进去当编辑、记者。我在知音一干就是16年……

把自己苦难的经历原滋原味地写下来,一直是我最大的心愿。今天,我终于能静下心来,打开尘封的记忆,一字一字地写下这段经历。可是,我的心情为何变得如此沉重,未落几字,眼泪已经迷糊了双眼……

作者|邹建华

编审|陈成

出品|1号纪实

▲韩国清州时

我一直没敢把要出逃的事告诉家里,因为我知道家人一定不会同意我那样做。我决定等跑出去之后,再告诉家人了。我在心里说:“爸爸、妈妈原谅我,也请保佑我……”

一天晚上七点多钟,别的人都在加班,我一个人在屋里看书。在隔壁宿舍住的一起从长春来的王小英突然来到我的宿舍。我见她进来了,挺奇怪地问:“你怎么没去加班?”王小英说:“今天,有两个长春男人来了,现在正在瓜地里。天晚了,我一个人不敢去瓜地,你陪我去看看他们,行吗?”

我怎么也没想到会有长春男老乡找到那里,就说:“行。”

随后,我和王小英走了出去。我俩走出了工厂后,王小英才把那两个长春老乡的情况讲给我。

原来,那两个人现在韩国打黑工,他俩和我们这批女工是同一机构派出来的,他俩晚来了三个月,且在出国前,就知道我们这批女工所在工厂的地址、电话等。来到韩国以后,他俩通过电话找到了王小英。这次,他俩是头一次来这里,想见见长春女同乡。

我和王小英走到距离瓜地还有一站路的大桥附近时,突然,我看见从桥头迎上两个男人,他俩先说了中国话。我已近一年没见过家乡的男同胞,倍感亲切。我们相互握了手,能在他国相识,大家都感到非常高兴。

当时,天气已晚。我没太看清那两个人的长相,只知道那个体格棒棒的人叫张明,而身材相当单薄的那个人叫李小辉。有意思的是李小辉竟穿着双拖鞋,且拎着个挺大的包。

随后,四人一起走进了王小英认识的、住在瓜地中央的一户韩国人家。坐下不久,王小英和张明起身,去小铺买东西。屋里只剩下了我和李小辉,借着微弱的灯光,我稍稍看清了李小辉的模样——细长的脸,鼻子挺大,浓浓的眉毛下,一双略突出的眼睛。他穿着一件很宽松的背心,上面有两个很明显的大口子。他的脸上、手上都有被划伤的痕迹。

听李小辉讲述,我知道了他和张明是和其他12名长春男工一起来到韩国的。到韩国不久,他们14人中就跑了9个,其余5人被遣送回国了。

李小辉和张明来韩国不到两个月就跑了。张明在汉城有个亲戚,出来后,他俩投奔张明的亲戚处。张明在汉城的工地干了几个月,李小辉则被一个台湾华侨介绍到一个饭店工作。

四个月后,为了安全起见,他俩又一起离开汉城,去了南方,在马山附近的一家养鱼场干了两个多月。谁知,但那家养鱼场的老板心很黑,一直没给他俩工钱。

就在头天上午,李小辉和张明因为讨要工资,跟养鱼场老板动了手。挨打后,养鱼场老板打了报警电话,警察很快就来了。

李小辉和张明趁警察喝咖啡的机会,从后窗跑了。为了逃脱警察的追捕,他俩跑上了山。李小辉身上的伤和衣服上的口子,就是匆忙往山上跑时刮的。他俩在山上的坟地周围躲了大半天后,这才下山,打车来到这里。

我像听故事一样听李小辉讲完他在韩国的遭遇,感到既惊险又刺激,不禁问“跑出去真的很危险吗?总有韩国警察抓吗?”

李小辉不以为然地说:“没啥事儿,我在外面非法打工半年多,仅仅在昨天碰见了警察。一般不挨告,警察不抓,女的更安全些。找个饭店、工厂老老实实地待着,没啥事。汉城有许多打工的朝族女人,她们每个月挣百八十万韩元。”

我问道:“如果在外面没有认识人,去哪儿找工作呀?”

李小辉说:“你要是能出去,我可以提供一个我认识的华侨的电话号码,我以前的工作就是他帮我找的。”

随后,他掏出一个笔记本,撕下一页,在上面写了个电话号码后,递给我,说:“你若到了汉城,打这个电话号码。你提我,他一定能帮你。我听说你韩国话说的不错,你不往出跑太可惜了。”

我接着问:“挣的钱能及时邮回家吗?”

李小辉说:“通过邮局和银行都能往回邮,邮费很便宜,一周左右就能到家。我挣的钱已全邮家了。”

听他一说,我心里有底了,和他继续交谈。这时,我才知道我们两个人在长春的家相隔不远。

这时,韩国人家的女主人送来了咖啡,并坐下来和我俩谈话,当她得知李小辉比我大一岁,和我是同乡人,且我俩都还未婚时,就把两个大拇指拼到了一块,意思说我和李小辉应该成一对,我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。

就在这时,张明和王小英拎着酒和一些食品回来了。随后,我们四个人就在瓜地中央的那户韩国人家里喝起酒来。李小辉不会喝酒,只喝了两口啤酒就不能再喝了。张明却一杯接一杯地喝白酒,借兴唱了两首思乡的歌,并做起诗来——在这美好的韩国之夜,在这宁静的瓜地里,我们这样聚到了一起……

不知不觉,天已很晚了。我和王小英得回去宿舍了。此前,韩国人家已答应安排李小辉和张明睡在外面的窝棚里。我考虑到他俩在头一天遇了险,当天又坐了几个小时的车赶到这里,一定很疲倦,而睡在瓜棚里无法好好休息,就说:“我带你俩去附近我的学生家借一宿吧。我的学生家是附近的农场主,空房子很多。”

李小辉和张明同意了。随后,我们就一起走出了瓜地。可已到了我学生家门前,张明却顾虑起来:“不行,根花,你一个姑娘家这么晚领两个男人来找宿,人家一定会说长道短。我俩睡一宿走了没事,可你还得在这儿呆着,会对影响不好。”

我说:“没事,这家人家挺好的,不会有那么多说道。”说着,我要叫门。可张明拦住了我,并说什么也不想进去。无奈,我和王小英回宿舍睡觉,李小辉和张明又回了瓜地。

第二天,我准备了不少吃的东西准备给李小辉和张明送去,却听说王小英在一大早就送走了李小辉和张明,并听说他俩回了汉城。没能送成两个老乡,我感到有点儿遗憾。但通过这次短暂的见面,我大致了解了外面的情况,又得到了一个重要的号码,我感到有些底气了。

我又在工厂耐心地待了一周。这期间,我一直追问邮钱之事。科长已表示下个周一能给邮。可就在那个周日,李萍坚持要走。她一直在宿舍的工厂上班,仅押着150万韩币。而我除了押着150万,还有一个多月的工资扣在市内的工厂里,即周一就准备往回邮的500美元。

李萍告诉我,她已经跟盆塘的金小会通过电话,且已和她约定好就在周日走,我无奈答应了。想到只差一天就能拿到手的一个多月的血汗钱将白白扔在工厂,我很难过,但也很无奈。毕竟,我得借李萍的光出去呀!我在心里安慰自己:就当那钱丢了吧。

我的姐姐在我出国前就去了南方工作,我和姐姐已有两年多没见面了。那天,我特想姐姐了,给她挂了电话。电话里,姐姐问:“妹妹,你怎么样?过得还好吗?”

我强忍住眼泪,说:“姐姐,我今天特想你。以前在家时,无论什么事,我都先和你商量……”

姐姐急忙问:“妹妹,出了什么事吗?”“啊,没有……”我镇定了一下情绪,说:“告诉家人,最近不要给我写信、打电话了。过段时间,我再跟你们联系。”“妹妹……”还没等姐姐再说什么,我已挂断了电话。

我刚放下电话,李小辉的电话就打过来了。当他听说我已经决定要跑时,说:“我这里接电话不方便,你如果能来汉城,就通过我给你的那个华侨的电话找我。我一定会尽力帮你……”

成功逃离工厂后,我经历了很多磨难后,才颇费周折地才联系上李小辉。我没想到,我会和他在异国他乡艰难、险恶的环境中,展开了一段甜蜜中夹杂苦涩的爱情,而最后的结局竟然是那样的悲凉……

(全文李小辉用的是化名)

本连载作品影视改编和出版事宜授权1号纪实独家代理,欢迎联络、合作。

(未完待续,本连载共69个章节,敬请关注)

作者简介

邹建华,吉林省长春市人。为了帮助家人改变贫困,于1994年8月,举债到了韩国。历经一年合法,两年多非法的危险重重、九死一生的异国打工生活后,在1998年3月,回到了家乡。

回国后,一边学习韩国语,一边开始写作。期间,在包括《知音》、《家庭》和《华西都市报》等全国各大期刊发表了上百篇稿子,很快成为当时的著名自由撰稿人。

2001年,被著名的《知音》期刊集团以特殊人才招去,在当时很有影响的《打工》杂志当编辑、记者。期间,发稿业绩一直名列前茅。2012年,《打工》杂志改版,又到竞争更加激烈的《知音》正刊做编辑。期间,共发表作品1000多万字。

2017年,辞去了编辑、记者工作,带着八旬老娘游历了大半个中国。为了实现年轻时的梦想,于2018年5月,进入韩国仁荷大学攻读本科。目前,定居珠海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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